青鸟湖畔,风轻轻的吹,微凉。我轻轻地坐在了石凳上,慢慢抬头望望天空,一片树叶缓缓落下,静静地浮在水面,水里的一条鱼,仿佛看到了我的到来,悄悄地探了下头,又立即潜进水里,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波纹。扩散开来,像极了家里那口老井……
小时候,家里用的水,都是从井里打上来的,每一口水,都有着淡淡的甜味。“妈,这井是你和爸爸挖的吗?”,“妈,你说问什么这井里会有水呀?”,“妈,……”。妈妈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,仿佛什么她都知道。妈妈总会抚摸着我的脸说,如果你好好学习,以后一定会比我聪明。妈妈的手,很温暖。
那时,从家里到学校得走一个小时,中午来不及回家吃午饭的,妈妈会把每天的饭做好装到饭盒里,我再带去学校加热。小时候的我,总是丢三落四,经常忘带饭去学校,但却从来没有饿到肚子过,每到这个时候,妈妈就会出现。我知道她的出现意味着耽搁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干田里的农活。后来呀,渐渐懂事,打开门,看见院子里的老井,我总会看看书包里是不是少了一盒饭。
井的旁边,是一颗花椒树,自我记事起,家门前就有那颗花椒树,据父亲所说,那棵花椒树是从母亲家乡带来种下的。那时母亲刚嫁到家里,听爸爸说是水土不服,于是在一次回母亲家乡时便带来了这棵花椒树,花椒树一点点茁壮成长,没多久,我出生了。在我的童年记忆里,花椒树带给我更多的是快乐。在这颗花椒树下,住着很多的虫子,其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蚯蚓和蚂蚁。第一次在花椒树下挖蚯蚓是哥哥带我一起的,他会挖到半碗的蚯蚓然后让母亲带我们在后山的湖里钓鱼,钓回的鱼被炸的又香又脆,儿时的美味总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忘怀。
那时总会有花椒树树枝被花椒的重量压的低低的,这些低低的花椒总会被我一扫而空,母亲总说花椒要红色的时候才代表成熟,那样的花椒才有正宗的麻味儿。可我总喜欢摘那些绿色的花椒果实,因为这有这种嫩嫩的果实才能研磨细配置出我独特的“药水”。花椒树下总有一些蚂蚁的窝,所以我配置完的“药水”往往被我灌进了蚁穴,我很喜欢看蚂蚁集体搬家的样子。母亲发现了我的举动,她说“老人们说,蚂蚁是老天爷的舅舅,杀死蚂蚁天上是会下雨的。你想想,要是别人用很多水把我们家淹了,我们怎么办。”母亲抚摸着我的脸庞,很温暖。
后来,妈妈离开了,我随父亲搬家到了城里,老井与花椒树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。多年后再回到那个小镇,曾经住的房屋已经不见,老井里一片漆黑,已然看不到水的存在,花椒树只留下了一个树桩,证明着它曾经来过。微风吹过来,仿佛有井水的香甜,有花椒树的清香,还有母亲提醒我带上午饭的声音。
青鸟湖畔,风轻轻地吹,伴着丝丝暖意。湖面很平静,对岸传来蛙与蝉生机勃勃的鸣叫。我慢慢从石凳上起身,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照在脸上,很温暖。
第二临床学院 20临本7班 魏涛